驟雨天

陽光普照的上午,大路上車水馬龍,連綿不絕的車隊飛快擦身而過。上班族拿著沉重的公事包,上千對閃閃發光的皮鞋急促走過,大滴大滴的汗珠在臉頰流下,整個城市川流不息。

突然,天空被一層陰暗的薄沙蓋住,籠罩著詭異的氣氛,「叮叮噹噹」地下起雨來,好像在演奏悲涼的樂章,微風陣陣的吹拂拍打著大廈反光的玻璃,嚎叫,哀怨聲不絕於耳,打亂了城市的節奏。

路上的人匆忙逃躲,躲到遮蔽處。趕忙的上班族頭上頂得大皮包,繼續匆忙地跑,濺起的水花沾濕了鞋子,走向沒有盡頭的路。婦人們的花裙子,在此刻便成了負擔。她們踩著高高的高跟鞋,在雨中又彈又跳,伴著雨天的樂音翩翩起舞,但遮掩不住的,還有狼狽的神情。所有人紛紛不約而同地抬高手袖,以為用單薄的衣袖便可招架這來勢洶洶的驟雨。

但奇怪的是,一些年輕人似乎漫不經心,施施然,在雨中漫漫而游,不把下雨當作一回事,享受著雨天的洗禮,可能這樣會讓渾渾噩噩的青少年頭腦清醒一點吧,希望他們能從夢中驚醒,在現實尋回自我。

一對情侶從我身旁擦肩而過,男的踏實地撐著傘,女孩甜甜地向男孩一笑,想不到雨天還可看見如此溫馨的畫面。不過,報攤的老人卻眉頭緊皺,呈現出幾道深深的歲月痕跡,連忙把命根子用破爛帆布蓋緊,不讓書報被傷害一丁點。

走到架空的行人天橋上,車依然背著堅挺的軀殼,在馬路疾風行走,偶爾抱怨被人操控的感受。一塊可憐的落葉,被風吹到路中心,被千萬的車輪輾過,卻不能轉身,彷彿置身於被人拋棄的角落。

霎時,天轉朗,配合著這瞬息萬變的世界。驟雨就是這樣,來得突然,走得更突然。就如人生一樣,陰霾只是一時,過去便是和風日麗的晴天。平常心是面對這些順境逆境的最佳武器。

恰好的是,驟雨中不同人的反應,就像是社會的鏡子,有人欣喜,有人衰愁。

我提著傘,在變幻莫測的大地中默然路過,欣賞沿途令人驚喜的風景,我總會以樂觀的心態面對這一切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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