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我當了國際新聞記者

2014年7月31日,我的大學生涯告終,暑假再參加了迎新營,一個月後,在一份「左報」覓得國際新聞翻譯的職位。出於對「左報」的不安,起初對此工作僅抱「袋住先」心態,總想着三個月、六個月、一年後大概便離開,最後一做便是兩年。兩年說長當然不長,但聽從事人力資源的朋友所言,這在年輕一代而言也不算短,那麼到底在這兩年,我學會了甚麼?

不同於我國(香港)新聞,從事國際組基本上無需「跑新聞」,每天只需留在辦公室,翻譯外國傳媒的稿件。這些外國傳媒包括兩種:一種叫通訊社(Agency),它們在世界各地派駐記者,以淺白的英語書寫各地大小事,表表者有三大通訊社美聯社(Associated Press,AP)、路透社(Reuters)、法新社(Agence France-Presse,AFP);另一種則是各國的電台、電視台及報章,例如英國廣播公司(BBC)、美國有線新聞網絡(CNN)或《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等。

國際組分工清晰,初入職的翻譯無需自行尋找稿件,自有較資深的職員提供英文原稿,翻譯只需盡快譯好文章,把林林總總的英文稿抽絲剝,化作一篇200-800字(視乎篇幅需要)的中文新聞即可。除了質素,部門也對同事的工作量有一定要求,對於翻譯,部門原則上要求每人每小時譯約600字,可想像約為一至兩篇新聞稿的篇幅。題材方面,初入職的員工會獲發較為輕鬆的新聞(Soft news),例如「大象也跳舞」、「羅浮宮消失了?」等趣聞,時間久了則會逐漸負責更重要的新聞,像「希拉莉病逝」或「土耳其軍隊發動政變」。

在國際組的兩年間,我經手翻譯的新聞無數,由戰時影星李香蘭病逝、拳王阿里過世;到巴黎連環恐襲、土耳其政變;到日本熊本大地震、英國聖誕水災;到英國投票脫離歐盟、特朗普贏得美國共和黨總統候選人提名,種種都是學習、都有助擴闊一個人的眼界。我過去不懂日本偶像組合SMAP,因為他們解散,我懂了;過去對亞美尼亞、格魯吉亞這些高加索國家認識不深,因為今年4月當地發生邊境衝突,我學會了,早前更花一個月認識當地風土人情;過去不認識土耳其,因為當地接連發生恐怖襲擊、政變等人禍,燃起我對當地的興趣,這篇文章也在土國最大城市伊斯坦布爾寫成。

兩年以來,我學到很多。不過由於字數已頗多,還是留待下回再分享過往的工作點滴,還有這些日子以來,在亞歐之間所見所聞。其實最不安的日子,還是在那動盪的2014年秋冬之交。經過一些秋與冬……

短評:《柔弱的角》 (Jan 2014)

專輯宣傳照

我們都曉得角是動物堅硬之部分--那麼「柔弱的」角便如前作〈吃鯨魚的人〉般「我身龐大如大島,心卻很細心」的矛盾嗎?乍看歌曲製作名單,可見合作已久的王雙駿、陳珊妮、馮穎琪之名,上回《無念》初次合作之Adrian Chan是次則交出三首單曲〈逆蒼生〉〈灰〉還有〈拿走我呼吸〉,一躍成為此碟主力,歌詞則仍由熟悉的周耀輝及林夕分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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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洲紅的耶穌基督

加洲紅的耶穌基督:二十一世紀香港基督教音樂的形式、內容及製作(節錄)

這是上學期修讀宗教研究科目的期末家課。原文好像長了點,於是僅截取一部分在此分享。

一、導言
本文將以當代香港基督教音樂為例,嘗試揭示基督教音樂遇上流行文化後,其因此在形式、內容及發行過程上所受的影響。其發展脈絡如何?這些音樂如何引入流行曲的形式?流行文化的內容如何增刪、轉換音樂的基督教元素?它們的生產又會否異於傳統基督教音樂?這些都是本文嘗試解答的問題,而其中歌詞內容又牽涉基督教含意的轉變,因此將為本文最重點探討之部分。 閱讀全文

影評 – 《A Single Man》

取回去年的舊文章。原來這篇在老師眼中寫得很好,有這樣一句評語「學員對理論有深刻理解,並能靈活運用……對細節的分析和解讀每有神來之筆……相當好的電影評論習作」。獲得肯定,實為美事,然浸淫日久,不免有才盡之感。心忖再也寫不出以往的好文章,又或者,那個我已經死了。

像是傷感非常,卻連對「自己已死」的宣告也毫無感受,好像這只是如得不到獎的 Good Quality 歌星吃著酸葡萄杯葛樂壇頒獎禮一樣的瑣碎事。

We’re invisible, you know that–––
A Review on A Single Man (Tom Ford)
2011年12月20日

導言

本文將以2009年電影《A Single Man[i]》為分析基礎,闡述其與「社會壓逼同性愛情」之互動,並嘗試理解影片中對不同的同性愛及同志之表達方式,看這對同性愛之外在逼迫於深層內化至同志自我塑造形象時之境況,以及這些表達方式本身傳達何等信息、對外界又有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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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幸福

去年十二月寫了開首便停下來,今天總算寫完後面那大半。

 

有人叫她人妻,有人叫她技安琪。紅一曲<囍帖街>後,旋即飽受批評、遭無線封殺、李氏廣告全失,推出一張《SLOWNESS》無濟於事,<雨過天陰><載我走>意外滑鐵盧,去年的國語專集更被評失去個人風格。若以「紅」量度謝安琪的成就,她應該跌至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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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妄想堅決不懂,美滿得不接受心痛

今次我寫自己的夢。越來越覺得生活是不斷妥協的過程,很多並不真的很喜歡或樂在其中的事卻成為生活一部分。例如每天花三小時乘車往返學校,或者勉強寫一些自己不滿意的文章應付學業的要求。而為這些事低頭以至服從這世界的遊戲規則,把願望當作「妄想」,然後幻想一個美好世界,堅決不懂那些不圓滿的部分……會是我的未來嗎?

很想要做的事很多,不過就正如聖誕假期訂下的目標一樣,完成的總很少。說一句「來吧」好不容易!我想我是知道我喜歡甚麼、想要甚麼的,只不過當自己的夢與現實落差太大,或者在這個繁華盛世會遇上重重困難、萬馬千軍,可以怎樣應對呢?要是沒有能力不顧安危,我就只能不斷提醒自己,自己一開始是要甚麼、想甚麼,而妥協又是為了甚麼。妥協,如果必須的話,它只能是一個過程而不是終站。如果把偽裝與服從視為最終目標,那就只能成為「失去耐性失落,飲飽吃醉是容易極的快樂」那一群,我希望自己能夠記住,今天的妥協是為了改變--人的力量很微小,但即使夏天依舊炎熱、世界還是那樣轉、「李氏力場」也不會消失,或者我們也能從隱匿中悄然影響身邊的人。每個人都是由其身邊每一個人一點一點構成,而別有用心的我就正能協助組裝另一些人心。

這裡太多自圓其說。妥協並不能帶來改變,只是延長痛苦。以上的也只能是於世界的壓逼太大太多,使得「不妥協並起來反抗」不成為一個可能選擇時,失敗者聊以自慰之言。非到萬不得已,實在不應投降。而認輸以後,僅能努力於心中保存意志,不至於連精神也屈從於強大的逼力而已。因此,何為「萬不得已」就顯得重要。我想我自己是容易誇大恐懼,將其轉變成「逼不得已」的狀況,那麼就可以投降。現在我分享一段我印象深刻的電影對白:

  「所有「原因」都是想像出來的 – 其實是源於恐懼。讓我們暫時撇開猶太人不談,想想另一些少數,有時候,如果社會需要的話,它就完全不為注意。實際上社會的少數可以很多,像金髮,像有雀斑的人,像不明真相的群眾,但少數只在對多數構成威脅,可以是實際的,也可以是想像的威脅,少數才會「被認為」是少數。而此中就藏有恐懼。如果少數的人可以隱藏,當中的恐懼就更大。恐懼正是少數遭受逼害的原因。現在你知道了,當中總有原因的,原因就是「恐懼」。… 少數的也只是人,像任何人一樣。
  不如我們談談「恐懼」。它實際上是我們的真正敵人。恐懼正佔領世界。它正成為一小撮別有用心的人控制社會的工具:葉劉淑儀利用之推銷人大釋法、而嘉誠哥就利用它售賣一些我們不需要的東西。想一想。怕被外國勢力入侵、怕街上充滿造反派、怕一些與我們生活方式不同的廉價勞工對我們構成威脅……怕中國人佔領全世界、怕古巨基的《爆了》成為大眾會聽的音樂…(可能古巨基真是一個實際的恐懼)害怕我們身上有異味並因此失去朋友、害怕慢慢變老變寂寞,變得不再有用,沒人在乎…」

而黎明的一句說話也正好提醒自己如何應對恐懼:
「計不到的,就估,估一估最壞有多壞,如果最壞也不是太壞的話,GO。」

此中又蘊含多少努力。重新思考自己的恐懼,是否真的如此令人卻步?究竟挺身而出有甚麼後果呢?而這種後果會有何影響?想像出來的恐懼往往大於後果本身。而我尚未修練如此絕技,因此還是袋住黎生金句幫助自己。妥協很容易,留下卻需要勇氣。努力做一個對自己無愧的人,懷著勇氣向自己堅信的東西逆光前進。非常困難,我希望自己做得到。

沒有燈,背影怎麼上路

橙黃的街燈與黑夜總讓人思前想後。陽光可能太耀眼,日間都瞇起眼睛,視野狹窄,看不見自己的過去。夜了,沒有藉口,走每一條路時,很容易想起過去路經此地的故人故事。然後又感歎時間過去,像眨眼間的事,夏花不知飄零多少次,而不僅是人情不再,地方又何嘗沒有變過?

這種變卻來得多麼快又多麼怪!時間真的很妙,說快嗎,又像有很多很多事發生過,像這些日子實實在在盛載了不少似的;說慢嗎,回首往日卻常有一閃即過之感,想起歷歷在目,卻已相隔不知多少庸碌日辰。其實我記得當初的許多經過,像第一次到教員室那種「朝聖」心態(倒像今天的我總不敢找老師一般),漸漸的在那個地方說話、問功課、罰企,揮之不去的「罰法無邊」陪伴自己一段時間以後,到後來只為了逃離炎熱的環境,或單純無聊而走進去……一邊輸入這些東西,就像從大腦重整並抽取那一塊一塊散落在地上的回憶。開了燈,倒也再看清楚了。

開始想的當然不是這些,只是夜裡經過一些地方,想起與不同人之間的往事而已。過去總「一半樂事,一半令人流淚」。然而,寫(輸入)過上面關於學校的一些種種以後,倒又想起一個曾經想過的題目:記憶力。

常言人善忘,特別香港人常給冠上「善忘」之名,皆因他們對過去發生過的大事彷彿無動於衷。像葉劉淑儀。遠至為求人大釋法不惜誇大中國子女來港人數、推銷國家安全條例時之語錄(如:「希特拉也是民選出來的」,諷刺的是她卻身體力行,參與「不是靈丹妙藥」的民主直選、「市民當天放假,有些人當遊行是一種活動參加」等),近至日前揚言要「犧牲」自己競選特首,都給香港人拋諸腦後,然後一鼓腦勁兒支持香港唯一希望的新民黨和香港人民大救星葉劉淑儀。

如沒雲,天空都不覺高。記得不記得,未必在於人善忘與否,而是人有多少其他事要忙。我發現人腦的記憶能力非常驚人。我應該想不起我九歲那年的九月十四日我在做甚麼,但如果那是有點線索的事情、有點標記的過去,要記起還是不難的。或者這樣說,當我們跳出那「同質的時間」,即以日曆和時鐘明確標記的時間框框以外,並重新以「事件」界定時間,我們會發現更多。那不是同質的,但我記得在差不多的時期,有過那些片段。例如我還記得小時候有一年英格蘭超級聯賽的列斯聯和曼聯在競爭冠軍,或者我和爸爸通過電話談論英超積分榜的形勢等。

片段代表甚麼?這些在印象中的片段正是我們零碎的過去。沒有人為我們說話,即使有,也可以是扭曲了的說話。也許有天很多人已經說「香港大會堂外是香港馳名的海濱長廊,那裡有露天茶座、便利店、超級市場,一應俱全。餓了可以到咖啡店或快餐店用餐,那些地方也有各式飲品供應。地方很清潔,沒有小販也沒有阻街的街頭表演--這裡所有表演都集中在冷氣大樓內。也沒有人坐在草地上,因為這裡除了有很多保安勸喻人們外,還有閉路電視監察人們的行為。所有出現的人都是香港中產和白人,他們突顯了這地方的尊貴。」然而,我心中的大會堂外面是維多利亞港、是碼頭。假期造訪總看見坐滿一地的休假外籍家傭,喧鬧不已。連接至皇后像廣場的隧道人山人海,有人演奏中樂賺錢。總有一部雪糕車停在碼頭附近。即使再也沒有人提起過,那些片段就是過去存在過的唯一證據。

「留在記憶裡風景,為我去指證,發生過感情,發生過不能推翻的許多事情。」記憶和記性是實在的,要是突然想起,就會記得起很多很多,只是平常生活中能讓我們激發思潮的燈未必太多。那可能是一幀照片、一個地方。只要有燈,就能看見自己的背影。

很想要吧?

  曾在互聯網看見過這句話。「很想要吧」簡單四字,有何含意?事實上,「很想要吧」不能說是一個問題,因為它本身已經假定了對方「很想要」,它只是個反問。

  甚麼是「要」?擁有。為何人有如斯大的慾望,要不斷擁有一些甚麼?某天早晨乘車上學,張開眼睛,眼前一片翠綠,建築物只在婆娑樹影間閃過,和風吹過臉龐(對,那不是冷氣巴士,今之罕見)。沒有天地風雲之聲,然香港確是人傑地靈的好地方。但我忽爾想:為何人要「擁有」大自然?大自然屬於任何人嗎?為甚麼今天的人要把周遭的地圈為己有,像柏慧豪園的廣告般,把「天水圍公園」當作屋苑的私家後花園?為何在已被規劃為公共空間的荃新天地露天部分拍照會被保安驅趕?屬於自己的要拼命捍衛,在自己土地以外的要巧取豪奪,至「成功爭取」方休。但說到底,為何要擁有?

  是誰教我們「擁有」或「要」就是好?沒有。從來沒有人刻意對我們說過要擁有一些甚麼,相反,有很多故作豁達的產品要我們「看開點」。但為何人一開始會「看不開」?除了原始的慾望以外,我還看見社會不斷激發我們潛在的慾望。社會正誘導我們盲目追求物質,因為「有」就是「好」,而暗藏的價值則為「沒有」就是「不好」。當以「好/壞」、「優等/劣等」、「文明/落後」等二元價值界定大部分事物,我們可能開始不斷追求。電視肥皂劇從來沒有窮人角色,無論主角配角閒角均有自己的物業,甚至有無限時間於下班後消閒。電視台希望製造甚麼?它希望讓人感到「大部分人」的生活「應當如此」,然而香港去年的家庭入息中位數僅為 $19,000 元,換言之,有一半家庭每月收入不足此數,這收入連購入一所四百平方呎(「發水」後實際面積大約為二百八十平方呎)的單位亦有困難,其他娛樂和消費就更難談得上了。

  但我們的媒體在做甚麼?告訴我們「卡數一筆清」,而清還貸款的利息好像很便宜,財務公司是幫助我們的大好人。告訴我們「不快樂便要購物」,即使不去連卡佛,也要到屈臣氏。告訴我們「花二十一元五角買一罐平通街的中國製造梅林牌午餐肉很值得」,儘管數月前它不過十四元。要我們不斷消費,為剩餘的生產力買單。我提醒自己,我的確很想要很多東西,也從來不是一代菁英,沒有清高得不顧慾望,但我要對社會製造的慾望有意識,要嘗試理解廣告甚至新聞報導在做甚麼。

  這是個廣告世界。走上街頭的第一步,有政團不斷「成功爭取」,告訴我們「建設不停步」,儘管往前走可能是「行差踏錯」。乘巴士有疲勞轟炸的 Roadshow 告訴我「我都係讀334,最強出最強」,雖然我認識一些從不補習的同學於公開考試取得相當不錯的成績。轉乘地鐵,沿途廣告燈箱林立,左邊是外籍女郎,右邊是香港歌星,而前方有嬰兒,告訴我「最關心都係便便」。對此,我們沒法脫離,只能保持警惕,不要讓自己的慾望無限擴張。這是很實際的後果:可能是散盡家財,可能是欠上巨債。

踏著最少的拍子,載滿意思

某日看電視,旁白說「的士」,字幕寫的是「出租車」。我記得小時候老師教我應該用「計程車」寫的士。何以長大以後,譯名有別?「計程車」本身是非常好的翻譯,取其「以路程計算車資」之意。你或者會說,巴士、地鐵之收費也以路程計算啊!然而的士確計算得更精細,例如從旺角乘的士至天水圍天耀邨與天瑞邨的收費便不一樣。相反,「出租車」之含意則太廣。出租車即指「出租的汽車」,眾所周知,可供出租的汽車有多種:小巴、旅遊巴甚至雙層巴士均在此列。若「出租車」專用作指稱的士,是否表示其餘可供出租的汽車不算是「車」?再者,乘的士是否等於租賃了該部汽車亦成疑,我不認為如此,否則湊夠十六人登上紅色小巴便等於租了小巴。

既然「出租車」不佳,何以電視台還要採用?我不是電視台員工,但考慮到出租車一詞本為中國大陸常用詞,猜想或是迎合當地觀眾的需要,或是電視台認為新語乃中國之用詞,應更為文雅。事實上較後出現之詞語不一定代表較佳,若舊稱切合文意,則不應更改,否則可能適得其反。我亦曾墮進「普通話=書面語=更好」的陷阱,胡亂以「兒」等普通話口語入文,以為這就等於寫得好、寫得地道。其實香港人之「地道」應為香港俗語或香港特有之景物,而非模仿他方。若傳統稱呼、譯名更貼切或好看,則不妨沿襲。有時候因循比破格好。

另一個「創新」失敗的例子是英國首相。港媒慣以中國官方譯名「卡梅倫」稱其英文姓氏「Cameron」,棄用自行翻譯之「甘民樂」,致使英國方面亦指卡梅倫一名「深入民心」,不便更易,故不依慣例為首相創作中文名稱。即使如此,「Cameron」一名實早有音譯:金馬倫。尖沙咀的金馬倫道、大導演占士‧金馬倫均為例子。以中國姓氏而言,金姓比卡姓常見,而「馬」有奔馳、躍進之意,比諧音「霉」的梅字好得多。可惜傳媒像早忘記舊名稱般,紛紛以卡梅倫一名稱之,浪費一個好名字。其實金馬倫一名這麼好,又何必創作新稱號!

舊不一定壞,新不一定好。如果舊的不壞,因循下去亦為美,特別是這個年代都成為欠文化失氣韻的年代了,強行創作恐怕只變成媚俗。要是文化水準高,人人懂賦詩寫詞,造字則宜,可惜我們都是凡夫俗子,欠缺文化根底。大概保守一些,跟隨那還有一點點儒雅的年代遺下之習慣,尚可勉強保持風氣,不致土崩瓦解,否則只會落得像「車毀人亡」一詞般血腥、暴力而俗套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