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墨蘭」

2014-2015 S6E(23)

以愛之名

你是名將軍
呼喊出名為愛的口令
指揮我的四肢
前進、前進

你是位巫師
施展了名為愛的咒語
蠱惑我的心靈
旋轉、旋轉

我是台機器
運行着名為愛的代碼
執行你的指令
下沉——

下沉
直到完全
完全沉沒
沉沒於海床
於海床裡動彈不得
不得你的愛

論背誦與中文系的必然關係

「中文系一定得背東背西的啦,四經五書詩詞這麼多,不背才怪!」這是我目前聽過最多次的說法。接下來要講的有可能會戰到中文或考試常態,建議食用者整篇吃完才開始提筆賞我一巴掌。

從小到大,「背」似乎這個行為似乎離不開我們。幼兒園得背二十六個英文字母和默寫單字;小學得背詞語、英文文法和乘數表;中學得中英文漂亮的詞句和選修科的林林總總。你以為大學就不用背了嗎?好說好說,中文系的說文解字、三十六字母、兩百零六韻和一堆詩詞雜記正排隊等着敲你家的房門呢。我們為什麼要背誦?是因為要運用它吧?我得承認背可能是最方便記憶的方法,假如我們背完之後並非馬上還給老師的話。我們為什麼要背?大多從學生得回來的答案無非都是考試要考和老師要求。我最近得到的答案還有一個是「我們都活在體制下」呢。若然我們的始因是希望大家都能記住,甚至能運用這些必要的知識,又為何會使背的人把這些重要的東西放到短暫記憶區,然後再丢到某個永遠不會再看到的角落呢?

我們為何要背誦?

重申一次,我並沒有覺得背誦全然是沒用的行為,但它似乎不是所有方面都如此萬能。學生懷疑背誦它的價值,作為希望承傳這些知識的我們,是否應該讓學生了解背誦其的必要性呢?「考試會考。」那是否代表考過之後就不需要記得?「體制所要求。」那是否代表它只是為了生存在這個體制才需要存在的東西?「背完這個,你之後會用到。」之後是什麼時候?「背了這個表,你才能有足夠的知識去分析和拆解接下來的問題」,這會不會好一點?於我的立場,背不是一個問題,但請你告訴我,如何活用它。

背《說文解字敘》,我可以快速了解到文字學的演變和歷史;背三十六字母和兩百零六韻,我可以用來拆解漢字的中古音和上古音,再去研讀古文的意思;背英文文法,我便可以正確的說英文。以考試或體制來說明要背誦的重要性,只是證明了這些知識是死的,是放在生活中就毫無用處的。你頂多可以引用一下文句,顯得你熟讀經書之後……然後呢?

我記得中學需要背好句子,這沒什麼不好,前提是你知道它好在哪裡。說明一種事物好,我們需要更多的解釋和論證。這句寫景寫得真好!由遠至近,運用了五感,又有畫面感,棒透了!至少我知道這句好在哪裡,那我要怎樣用呢?這個詞語既精簡又生動,很好用!原來如此。

所以,中文就得靠背嗎?

這句的句式是如此如此,大家試着以這個方式作句吧!這個詞語很漂亮,大家試着用這句另作新句吧!試圖運用這些知識,不是很好嗎?

我依稀記得,中學的恩師曾經無奈的說了一句:「時間不夠。」語文在六年之內有可能突飛猛進嗎?我們之所以背,是因為時間有限嗎?說到這裡,我大概明白背有其必然性,而非必要性。

就在這學年,我歷代文選的教授,要我們期中考和期末以背默形式考試。我一聽,還以為自己回到中小學時期呢!我真的沒想過,進大學還得這麼盲目的背。「老師當年也是這樣背過去的。」先不論這理由是否有說服力,把三四篇文章以全背默形式來判斷學生成績,似乎高中也沒有這樣做了吧?這回到當初的問題,我們到底是在學什麼?訓練記憶力?不是吧?順帶一提,她要我們背的是歸去來辭、進學解、西湖雜記、金縷曲兩首、金縷衣和宣州謝眺樓餞別校書叔雲。有興趣可以去看看,我特別推薦金縷衣和歸去來辭。

說來說去,我也不過是個連大學也未讀完的小小書生,又有什麼能耐大談教育呢?只能於此感慨一下最近的事端所引起的困頓而已。以上若有不妥之處,還請你多海涵海涵,有什麼想討論的,也不妨心平氣和的來談談啊。溝通,才是人與人之間彼此連繫的重要渠道吶。

【異鄉見聞:一】

如果你問,來台灣就學最大的收獲,學業一定不會是最終的答案。

當然,於台灣的學術風格應該是與香港有所不同,但由於自己也沒有在香港唸過大學,又要如何比較呢?或者該找個時間去跟香港的朋友問問看,比較一番。

回到正題,目前我認為最大的得着,就是在一間叫「小桌末」的桌遊店打工。

桌遊,是桌上遊戲的簡稱,英文是boardgame。事實上,撲克牌、麻雀也算是桌遊的一種,但我所指的,是比較接近在歐洲裡,親子於週末聯繫感情而玩的桌遊。中學最常見的三國殺、Scrabble和Deal也是桌遊。

在桌遊店打工要做什麼呢?除了要做店務,像是抹桌子、掃地、洗杯子廁所以外,還得為客人進行桌遊教學。店裡的桌遊有三百多款,目前快要有一年年資的我會教的只有一百五十多款,但會玩的卻已經破二百多了。事實上,客人的種類除了大學生,還有上班族和親子家庭類的。你可能會疑惑,才會一半左右的數量,萬一客人拿出了自己不會的桌遊要怎麼辦呢?我告訴你,其實這是很可能發生的,但卻並不常這樣,為什麼呢?因為除了教學之餘,我們更多時候都在推薦適合的桌遊給客人們,大部份的客人都不太清楚自己想要玩什麼,適合什麼,所以,自然不會點到不會的桌遊啦!

在打工的過程中,你會接觸到不同的人。像是在工作的,我有遇過一個口譯者,他的專長是日文。那天是他第一次來店裡就聊了好一會,當時跟他提起了自己正參與一場畢業公演,略略描述劇本,居然對此有興趣,甚至還來看我們的演出,實在是很奇妙的相遇。這也許是跟店裡的風格有關吧,因為店長都說我們要把所有人都朋友,工作同伴作夥伴。如此一來,關係不會很疏遠,反而更親近自然。我是來到這間店之後,才覺得交朋友或是打開話題似乎沒有以前難。也許都是喜歡桌遊的人吧,有着至少一樣的共同話題。

偶爾也會遇到親子桌,看着孩子跟父母對抗就最有趣了。不論是孩子被治,還是父母被治,一切都是在溝通和彼此了解之中。這讓我想起小時候,我跟妹妹和母親也是有一起玩桌遊如此愉快和值得回憶的記憶呢。大家在得到樂趣之餘,還能聯繫感情,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這樣做下去快要滿一年了,算是成為了某種家的存在吧。因為會幫忙管理粉專、匯款和大掃除什麼的,時間和心力都花很多在其身上,值得嗎?我是覺得滿好的,新鮮又獨特的體驗啊。

失格的隱士

這個城,已經容不下一絲的寧靜。

「小隱士,你不是說再也不會來城裡了嗎?」早就因城裡漫延着不安氣氛而搬遷的知更鳥,在回香皂市探親的中途偶遇小隱士。說來奇怪,一心要溺死於文獻中的小隱士居然願意離開他那座厚厚的「山」,難道真的要世界未日了?只見小隱士露出一臉複雜的神情,嘴角盡是苦笑。「是啊……我曾經以為只要埋首於文獻中,就不會再在意城裡的事。……果然,我是個失格的隱士啊。」他抬頭,看向天上久久未退的烏雲。覺得出奇的知更鳥在小隱士的肩上歪歪頭,不解的問道:「所以,小隱士不再是小隱士?小隱士要再管城裡事嗎?」聞言,小隱士輕搖頭,閉上了眼睛。「城裡的事,哪是我管得了。也許,我真的不聞身邊塵世事太久、太久了,現在的我,根本沒有左右事件的能力。」他頓了頓,又似是自嘲地笑了聲:「不,我就是因為認為自己不可能改變什麼才成為隱士的。知更鳥啊知更鳥,人類總是自相矛盾的,是吧?」

小隱士這樣一說,知更鳥更糊塗了。

「小隱士……?你怎麼了嗎?」認為小隱士變得越來越奇怪的知更鳥關心的蹭蹭對方的臉,想要為對方打氣。沉默了半晌,小隱士才道謝,並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街道的人多,他便帶着知更鳥到人少的公園坐。「知更鳥啊知更鳥,你有聽聞過昨晚的事嗎?」像是詠嘆詩一樣,小隱士問道。「小隱士啊小隱士,你是指月光在我們頭上照時,衛兵和人民正相撞的事嗎?」知更鳥以牠的歌聲回應。「是的,小知更鳥。我正是為此事煩惱。」疑惑的知更鳥又歪歪頭問:「煩惱?這件事有什麼值得煩惱呢?」

「我無法分辨對錯。不在場的我,只能靠他人的嘴裡了解事實,可是每個人的話都被他們的立場左右,而且漸漸剩下兩種聲音。他們互相指責,怪責對方的不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到底整件事的次序是怎麼樣,我不知道。為什麼熱愛他們的城市的人民要放棄秩序,我不知道。為什麼保護市民的衛兵反而對保護對象使用暴力,我不知道。」小隱士難過得快要哭了。「有人說市民瘋了,有人說衛兵瘋了。那到底瘋的是誰?只怕瘋的是搞不清事實的我!」知更鳥看着小隱士掉淚,也難過起來。「小隱士…你也變了。」被這樣一說,本來在哭的人愣住了。他不懂知更鳥指的是什麼,所以,那雙紅掉的眼眸滿是疑惑地看着知更鳥。「我認識的小隱士,是個在乎解決問題的人。為什麼連你都對對錯這麼在意呢?」

原來他真的變得更無能了。

「…對啊。為什麼呢?為什麼我只在意事情的對錯,而不是如何解決這些數之不盡的問題呢……只判斷對錯,真的有用嗎。」

 

 

思鄉

  「你會想家嗎?」每每被這樣問道,你不禁躁動起來。答案當然是「一定」的吧。過於敏感且情緒化的你,冷冷地擠出了一句「那是當然的吧?」的反問,然後擺出一臉不耐的臉,試圖盡快結束對話。

  你以為,自己會在離港不到一星期就哭得不似人形。你以為,自己與親人視訊時會忍不住掉淚。你以為,自己會在來臺不久後就寫信回家。結果呢?這都是你自己的一廂情願。你並沒有哭,甚至連思鄉的片刻都沒有。視線模糊不算哭。腦袋塞滿了各種憂慮使你無暇兼顧思鄉的一角,學業和人際關係就足以讓你焦頭爛額。當一角的利爪試圖以孤單來貫穿你的心房,你卻在那漆黑的空洞裡填滿忙碌,如此一來,你的心並沒有流血,也不完全空洞。

  你對於衣襟上的那朵血花嗤之以鼻,同時認為雙眼掉下來的不過是廉價的多餘物。反正無論你當下的心情如何,活還是得幹,日子還是等過。與其花時間費力地擠出液態的心碎,倒不如多翻幾本書,讓知識塞進生鏽的腦袋裡去。

  錯過畢業禮的你是失落的。這不是你可以控制的事,因為去了畢業禮,那就得犧牲掉寒假回港的機會。參加畢業禮與回港過年慶生的重量,自然是無疑則重於後者。即使如此,畢業禮還是有重量的。你有點想念你的恩師,也想念你昔日的同學。你在社交網絡上看到你母校的校友活動宣傳,十二月十二日。噢、你人還在台灣。你看着你到現在還是敬愛着的老師的活動宣傳片,有點心酸,視線有點模糊。於是你很快就把頁面往下滑,讓更多的資訊沖走那令你難過的影片。

  偶爾你提起筆,看着空白的紙發呆。該寫什麼呢?這個問題在你心中回繞,向上蹦,向下蹲,也得不出個所以然。腦海裡浮起了幾句,又被你嫌棄它們了無新意,於是你把那些零零星星的句子扔老遠的。所以,即使現在已經快三個月了,家裡還是沒有一封來自台灣的家書。

  很快就要到母親來看你的日子,而你心裡充滿了雀躍,期待看到那個伴你走過人生十八年的人。不過你沒有明確地表達你的喜悅,因為那是你的風格。你在母親告訴你她已經在台北機場只是迅速地按了幾個『okay』的表情符號,其實你的心情是興奮的,所以才會打上六七個表情符號,可是你也許該寫點文字來表達你的喜悅。雖然,你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做。

  你在這天前得知自己會在堂上寫一封家書,然後寄回去,這個事實讓你感到鬆一口氣。因為你是個多麼懶惰的人,你上次寫給你前上司的信足足寫了三星期才寄出去。是的、你寫了信給你前上司,卻還沒有寫給你母親。這點讓你的心沉了一下,也許大家都習慣對外人好而忽略身邊的人。你發現自己也有這個通病。總而言之,你很高興自己有時間可以寫家書,而且是一定能完成的。這樣的發展,讓你的心感到溫暖。

  明天就要見到久別的母親,你現在卻在寫這半抒情半記事的文章。你深呼吸,然後輕輕吐氣。你相信你會好好珍惜接下來的、有限的三天的。所以,你停下來,然後爬上床進入夢鄉去。

夢遊者

今天會去到哪裡呢?而我又會得到什麼的樂趣呢?由衷地期待着而閉上眼睛。今夜,我是個夢遊者。

所謂夢遊,可不是指一般的入睡啊。夢遊,是在夢中隨意遊歷,遇上不同人,嚐到不同的情感。夢遊是如此美妙。

我愛夢遊。

有時候睜開雙眼,我便身於深海中與魚兒們休哉遊哉地暢遊;有時候張眼一看,古堡裡的鬼魂便於我身旁笑着;有時候撐開雙目,鋒利的斧頭便要往我頭上一劈。夢遊時,我笑得猶如瘋子一樣喪心病狂,全因為夢中的小丑在裝神弄鬼:夢遊時,我興奮得似是過度活躍症的病人,拿着電鋸往人家的頭上劈。即使夢多可怕,多驚險,我也深深喜愛着。因為是它帶過我豐富的情感。

可是,偶爾間,總有人或物把我從夢中拉出來。正當我與兔子跳舞狂歡,『鈴鈴鈴』,邪惡的鬧鐘把我從兔子身邊擄走;「起床上學!」,一句不合時宜的話便打斷了我與騎士的對決。母親偶爾說﹕「你這樣可不好。」但是,我不明白,當個夢遊者,有何不可?在夢中,心中刺痛的感覺似乎離我很遠。

這晚,我仍是夢遊者。

昏暗的山谷裡,我四處張望。今天我的同伴是個法師,而目標是殺死魔王,真是刺激的冒險。冒險有什麼不好?什麼不好的事情也沒有。沒有的話,為什麼母親要極力阻止我呢?為什麼呢?

堅持裝作不明所以的我,沉醉在夢鄉中。

其實,我知道夢遊着的世界,與我真正所待着的世界有所差異。我知譏,我一直知道的。夢中之世,色彩繽紛,其他人都待我友善,而我有數之不盡的朋友。相反,在現實,除了母親之外,誰都不會在乎我,現實猶如無光之境一樣黑暗而使我卻步。嘲笑、暗諷、譏笑,全都像刀一樣刺在我的心,血一直流,沾紅了地。唯有在夢中,血才不會流。

我是個夢遊者。

只有在夢中,我才能感覺到喜怒哀樂;只有在夢中,我才能看到各種色彩:只有在夢中,我才能得到快樂。我一直都自欺欺人。

「過於沉醉在夢中,只會被夢告噬。」誰人在耳邊低語。可是,可是呢……

我甘之如飴。

今夜,我依舊是個不歸家的夢遊者。

文字的呼喚

「你看到嗎?你聽到嗎?你感覺到嗎?」

「那是文字的呼喚。」

  人們常說他們懂得文字。『懂得文字』的定義是,單單看到了那個字,如果懂念,懂寫,懂用便是懂了那個字。或許,在他們眼裡,的確是如此。可是,你聽到文字的呼喚嗎?

  在一個小小的村子裡,住了一個學者。每當他與別人碰面時,都會在打過招呼後問:「你感受到了文字的呼喚嗎?」大家都對他的這個問題摸不着頭腦。可是,因為學者寫出來的文章都別有一番味道,人們並沒有因此而覺得學者是個瘋子。

  一天,村裡的一個小男孩跑到學者的門前。『叩叩』、『叩叩』。「學者先生,我有問題想要請教你,請問先生現在有空嗎?」不一會兒,學者便打開了門,還請了男孩進屋。「早安呢,今天的你感受到文字的呼喚了嗎?」男孩疑惑地搖了搖頭,也跟着學者進去。

  兩人進了屋之後,便坐了在客廳裡。學者為男孩添了一杯暖烘烘的紅茶。「謝謝,學者先生。我想請教的是,什麼是文字的呼喚?」男孩緊張地舔了舔唇,頓了頓便繼續補充道:「因為一直聽到先生你在問這個問題,我覺得很好奇。」學者溫柔地笑了笑,拿起了一張紙,然後執起筆寫上了幾個字於紙上。

  他寫好了以後,便把白紙放在桌上。修長的手指指着第一個字之上,那是個『笑』字。「你懂這個字嗎?」男孩馬上點了點頭回答:「學校教過了,是笑。」學者聞言便再問:「那麼,除了知道這是個『笑』字,你還能感覺到什麼?」這個問題,只得到了男孩不解的眼神。

  於是,學者的手指滑到另一個字的旁邊。『怒』。「這個字,你懂嗎?」男孩再度點了點頭。然後,學者又問:「你能從這個字感覺到什麼嗎?」男孩想了想,猶豫地點了點頭。「不快的,憤怒…唔。我不知怎樣說。」對此,學者卻滿意地點了點頭。

  接着,他又指着另一個字。『恨』。未等學者的詢問,男孩就經已搶先說道:「這是個『恨』字。我不喜歡這個字。」語畢,學者便追問原因了。「因為,這個字總是令我不舒服,總覺得在上面有什麼怨念一樣。」得到了這樣的回答,學者便為男孩鼓掌。男孩再度不解地歪了歪頭,而學者便為此作回答:「看、你不是感覺到了嗎?」他笑着頓了頓說:「你能從文字上感受到了它的情緒。」

  男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於是,學者再說:「不同的文字,你會感覺到不同的東西。有時候是色彩,紅色、黑色、白色,金色。有時候是聲音,溫柔的、刺耳的、令人懷念。有時候是情緒,快樂、痛苦、不安、驚惶、恐懼。」他呷了口紅茶,又說:「看到茶香這個詞語,我偶爾會想起現在的這種味道。美好的,和暖的。」男孩眨了眨眼,聽着學者的話。「有時候寫文章,就好比畫畫,或是拼拼圖。覺得那種顏色比較合適就塗上去,覺得那個部份是一對的就放上去。一切都非常自然。」他瞇起了雙眼,微笑。「準確來說,當你執起了筆,能聽到文字的呼喚時,你就會被呼喚去寫上那一字一句了。」

  「那麼,我能解答到你的問題嗎?」男孩思考了半晌,終於肯定的點點頭。「如果有什麼問題,或者想要跟我研究的東西,歡迎你隨時來造訪喲。」

「你看到嗎?你聽到嗎?你感覺到嗎?」

「那是文字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