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朋友

在你的人生中,是否總有一群人在你生命中的地位佔據很重? 朋友, 看似很容易,但真的是這樣嗎?

小時候總覺得有一大群朋友,誰都認識你的感覺很威風, 顯擺自己的好人緣來滿足自己內心的虛榮感, 但直至長大後才發現要找到那麼幾個真心朋友是多麼的不容易, 也明白到朋友,那幾個已足矣。

這個時候有人會問真心的朋友又是怎樣的呢, 真正的朋友是坐在一起也不會覺得尷尬, 真正的朋友是當你有問題時就會第一時間指出, 不會怕你生氣, 因為他們是真心為你好, 真正的朋友是不需要打打鬧鬧,而是懂得認真對待你。 這群人知道你所有的缺點但仍是會去接受你,去喜歡你。 以前,那些所謂的朋友會在背地裏講你壞話,背叛你, 我不明白,他們一句對不起我又會原諒他們, 因為我當他們是朋友。 但直至長大後我才明白, 朋友會在你被千夫所指時站出來, 為你鳴不平, 更會無條件相信你,那方才是真心朋友。 那些在你有危急時候落井下石的人, 也可以拉黑他了。

大多數人都只能做到有福同享,大難臨頭各自飛, 因此如果你遇到一個願意陪你一起渡過難關的朋友, 就好好珍惜吧。

你身邊有沒有這樣的人呢? 有的話就珍惜, 沒有的話也別灰心, 未來總會有的! 而我很幸運, 有這麼一群陪我瘋瘋癲癲,懂我奇奇怪怪的人。

「放學等我一起走!」

「 廢話!亅

也許在未來的幾十年後, 我們會因為現實而分開, 但你們永遠不會消失在我的生命裏。

誰知道真相

下學期的某個早上,與平日一樣,我非常早就回到了學校。爬了整整六層樓梯,我終於到了課室門外。我輕輕推開了門,走進了昏暗的課室。「還未有人回來呢。」我心想。

我打開了課室的燈,燈光瞬間照亮了整個課室。而當我正想走到自己的坐位時。在兩排座位中間的走廊上,有人躺在了地上。我感到再點兒驚訝。「漢娜!?」我大叫。她一動不動的,我慢慢地把手伸到她的鼻孔前。

「沒有呼吸……」我說道。這時第二個同學回來了。「嘩!發生什麼事?」他非常驚訝,三步拼作兩步的走了過來。「她沒有呼吸了!我先去找老師!你在課室等著吧!記住不要碰到現場的所有東西!」我對他說完後便立即跑出課室。

在衝向教員室時,我的心跳得很快,內心非常的緊張。我跑到了一樓的樓梯前,看到了正要回教員室的陳老師。「陳老師!」我大聲的叫住了他。「嗯?」「有人有人在課室暈倒了!沒有呼吸了!」我一邊喘氣一邊說。聽到這句話的陳老師,跟著我回到了六樓的課室。

我們回到了課室,已經有幾個同學回來了,他們站在一旁,沒有回到自己的座位。陳老師上前把手伸到她的脖子上。站在老師身旁的我聽到了老師在喃喃自語。他拿出了手提電話,我看到了他的手,他報警了。「你,去告訴校務處這裡發生的事。」他拍了我肩膀吩咐到。「其他同學立即出去課室外,不要讓其他同學進來!」他又對其他同學大叫到。

我再次跑了起來,走到校務處。

不一會兒,我又回到了課室外,大部分同學已回來了。他們必定已聽說了課室內的事,有些顯得難以置信,有些則流下了眼淚,有些則在議論紛紛。有人甚至因大受打擊而暈倒了,那個女生被送到了醫療室。

「你的書包……」剛剛幫忙守著現場的同學把書包遞給了我。我接過了書包後,面向牆壁低頭不語。沒有人看到我的表情。

「各位,我們會在隔壁的空課室上課,暫時不要進到這個課室了。」中六的前輩已經離開學校了,所以六樓只剩下我們一班。我們在陌生的課室中坐下來,班主任的陳老師在看守著我們,他盡可能地安撫我們緊張的心情。

不久,在外面響起了警笛聲,大聲得六樓都得清楚聽見。相信學校裏的同學也好奇發生甚麼事吧。

「關於剛剛在課室發生的事,請大家不要告訴其他班的同學,避免引起恐慌。」陳老師說。「陳老師!漢娜她沒事吧!」有人激動的站了起來,她是漢娜的好朋友,經常與漢娜,相約隔壁班的朋友一起出門。「我不想對你們說謊……」他只說了這樣的一句話,全班同學都已經猜到了漢娜的情況了。

有些同學理所當然的流下了眼淚,是出於悲傷嗎?還是出於恐懼呢?

上課時,課室彌漫著沉重的氣氛,每位同學都顯得毫無精神。雖然平日上課期間我班一向非常安靜,但那天上課時的氣氛,除了寧靜,還帶了一點悲傷。那個早晨發生的一切,猶豫夢境一般,一時間無法接受同班同學死亡是正常不過的事。同學們的反應都顯得非常現實。

雖說要保密,但又有誰可以真正的封住三十一個人的嘴呢?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隔壁班,只需要一個早上,流言便滿天飛:「有人殺死了」「她是自殺的」「……猝死……

到了下午的數學堂,我在另一個課室上課,我的鄰座是隔壁班的好友。「話說……」「嗯?」「漢娜是不是死了。」她問道。「你覺得死因是甚麼?」她接著又問。

「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屍體上亦沒有血跡,也看不見任何傷口。她的臉好像有點青青紫紫的……應該是窒息吧」我冷靜地回答。「不愧是推理小說迷,觀察力真好……」我聽到後繼續說:「屍體非常冰冷,而且已經非常僵硬,我猜死亡時間是12小時前,即是昨天傍晚左右。」

「自殺的可能性?」她問。「沒有,如果是自殺的話,那必定會有物品輔助,例如繩子之類,但現場不但沒有出現類似的東西,屍體的脖子也沒有繩子的痕跡。」我回答道。「那猝死呢?」「我也不清楚….」「那他殺呢?」聽到了她的提問,我沉默了。「老實說……如果從動機出發的話…….你毫無疑問有最大嫌疑。」

我並沒有對她的發言感到意外,畢竟她知道我討厭漢娜。「的確……但我不認為我會因為對漢娜的仇恨而摧毀自己的未來。」我笑著說道。她聽到後再也沒有要追問我了。

放學後,老師帶我到一間空課室。課室中坐著一位女警員,我坐了下來,老師則陪在我身邊。「同學,你是不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是的。」我把手放在大腿上,然後低著頭,看著雙手回答道。「那當時課室的情況如何?」「非常整齊,除了屍體的存在之外,沒有不自然的地方。」我抬頭望向女警回答道。「你跟死者的關系如何?」「一般般,普通同學的關係。」我的視線轉移到身旁的老師身上,她看起來有點緊張。「那你昨天大概何時離開學校?」「六時半左右。」「六時至六時半,你有沒有走上六樓。」「有。」老師聽到這個回答後,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那你有看見誰嗎?」「沒有。我本來想進課室的,但課堂已經上鎖了。」老師似乎鬆了一口氣。

及後,我便離開了女警所在的課室,走到有蓋操場,在小賣部前的食堂繼續做功課。

片刻後,「啊!我忘記帶課本下來了!」陪同我一起做功課的好友說。「你可以陪我到課室拿嗎?」我就這樣跟著她到四樓

我走到了她的課室前,當時已經五時多了,課室果然已經上鎖了。她打開了門旁邊的窗戶,那是全校唯一一個壞掉了的窗,她把手伸進課室後打開了門鎖,輕鬆走進了課室。她拿完了課本後,我們便回到了操場。

「我想問……」「甚麼?」「你們班最早回到學校的是靜怡嗎?」「好像不是……應該是宇軒吧!你為什麼會這樣問?難道是」我打斷了她的話。「不……上星期看到了她……」我回答道。「話說回來靜怡跟漢娜好像疏遠了。」「竟然!她們不是很好感情的朋友嗎?」「這點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覺得靜怡有可疑嗎?」「昨天戲劇組的課外活動甚麼時候結束?」「七時左右吧。難道真的是靜怡嗎?」她露出了好奇的樣子,似乎希望我解開這個謎團。

「那昨天還有哪些學會,七時才結束?」我問。「據我所知……戲劇組跟魔術學會,就這些。」「那當中有沒有成員有動機?」她思考了一會。「你班的柏謙,還有我班的靜怡。」她說出了兩個人名。「真少呢」「畢竟漢娜也是一個受人喜愛的女生呢。」她嘆著氣說。

「柏謙是今早第二個回到課室的人呢。」「我們去問問其他人吧!」她拉著我走到另一張桌子旁。「你們是魔術學會的人嗎?」她向幾個拿著撲克牌的同學提問。「是的。請問有甚麼事嗎?」他們問。「請問柏謙昨天有沒有可疑的行動?」她接著提問。「沒甚麼特別」其中一人回答道。「啊!他昨天少有的遲到了!」「對!他亦早走了!」「那他離開的時間……」當她想繼續追問時。

「你們在做甚麼?」柏謙出現在我們身後。「沒甚麼,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兇手罷了。」我不慌不忙的說。「好像是我們誤會了!對不起打擾了!」她拉著我的手回到了原本的座位。「被他發現了怎麼辦?他可能會殺人滅口的!」她瞬間變得非常害怕。我心想:原來你也是會害怕的啊……

「算了算了還是不是查了。反正也沒有意義。」

隔天,有幾個同學買了白花,放在了漢娜的桌子上,因為漢娜已經不會再回來上課了。

未完待續

若此文章獲發表,而讀者亦想知道答案的話,我會投稿下半段,但我無法確保下半段會獲發表。雖說如此,但我仍想讀者可以發揮你們的推理能力或想像力,以得出屬於自己的答案。加油。

最好

冷清清的空房,同樣的情景、同樣的黃昏、那天我甘願出局,以最好的方式去愛你……

感情,有最委屈的,有最心酸的,有最悲傷的,但有一種情感,叫無奈。我記得你曾經說過,除了我,沒人能讓你更快樂。我記得你也說過,我是你遇見過所有人當中最好的女人。你說過你只會對我好,那時我聽見後像小孩般高興無比,但回過神來,那只不過是哄我高興的說話和承諾。

我能像一個受盡委屈的小孩子賭氣不說:「沒意見呀,我看看你怎麼圓場。」,也可以站在勝利的立場說:「其實台下的觀眾就我一個。」,等待著你自愧難安的解釋。這種拉扯、糾纏不清和放不下,是感情裹經常發生的情況,日復一日地經歷這種拉扯,只會在彼此的身上留下沒法復原的傷痕,最終遺憾收場。經歷過幾次過後,便明白在爭執的過程中,沒有最好承諾,也沒有最完美的對方。維繫兩人的,就只剩下兩人相處的美好片段。

在感情路上久了,只會感到有氣無力,也許我並不能像成人般為你送上祝福,也許我只會在獨處在角落聲嘶力竭地哭泣。就算有多不捨,就算有多不希望結果是這樣。在我看見你在她身上得到快樂時,我便知道,她比我適合這種時刻,她也比我懂得更讓你快樂,也許我已沒資格,也只能懷念和你相處的美好時光,但這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了。當我在傾盡所有對你好,然後發現你並不稀罕我敝帚自珍的這些以後,只能選擇脫身,這樣的自己,甘願出局。既已知曉,或許相較而言她比我適合你…但卻捨不得忘記,將你一直放於心口幽居,愛從濃烈變得悄無聲息。你要也好,不要也好,我都妥協,我也無奈,我更委屈心酸難過。思念從此生根,浮雲白日,山川莊嚴溫柔。年華從此停頓,熱淚在心中匯成河流。

最好不相見,便可不相戀。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孑然一身,莫過無你。只好在彼此的身上留下沒法復原的傷痕之前,做出自私也是愛你的最後一個決定……

論痛苦

「痛苦」於你而言是甚麼?

痛苦有許多種,可能是在炎夏中不小心掉到地上的冰淇淋,也許是因考卷上的問題而感到苦惱的時刻,又或是不可控制的壞事出現在生命中。

還記得一次與同學之間的閒聊中,我無意中提起自己最近的生活被學業和課外活動的訓練所佔據,感到痛苦。話音未落,平時喜歡批駁我的小琳便啟齒:「你這算得上甚麼!我一直以來每天都要練琴,比起你還要痛苦得多呢!」

我默默無言地聽著,繼以自然地轉移到其他話題。並不是不知該如何反駁,而是原來承認別人的辛苦是件如此困難的事嗎?

每天都要練琴,那是我無法想像的,我從來都沒有正式接觸過樂器。雖然如此,但我認同每天都要練習同一件事,即使再喜歡音樂,都有可能成為一件痛苦的事。但為何要否認我的痛苦?或許我所承受的在你的眼中顯得微不足道,但它對於我而這確實是種痛苦。

不知從何時起,人們開始了一場競賽。他們喜歡比較一切事物,身材、成績、遊戲等級、前程的可能性……「痛苦」也被列入為其中一項競賽項目。

心理疾病隨著患者數目有增無減,在近年受到了更多來自世界的關注,例如憂鬱症在上年成為了全球第二大疾病。而心理疾病的本身漸漸成為了一種「潮流」。

憂鬱與憂鬱症當然有所不同,「憂鬱」只是我們在面對痛苦時會經歷到的情緒。而「憂鬱症」影響著人們的思考、感受和行為。我近年來看到不少年輕人,在社交媒體上毫無原由的說著自己有憂鬱症,以突顯自己有多麼的「痛苦」,到頭來只是為了騙取人們的關注。

這種風氣導致了那些願意公開的憂鬱症患者,被責怪、漫罵、當成騙取同情心的騙子,最終無法得到足夠的幫助。「痛苦」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但沒有必要在毫無根據的將一切都與心理疾病扯上關係。有懷疑時,去尋求幫助是件好事,例如與親友傾訴,或是向專業人士暸解相關資料。

「痛苦」更加沒有必要去作出比較。

哪會有誰比較痛苦。痛苦的形態從來都是不定的,你眼中的小事,可能會是別人莫大的悲痛。痛苦哪會有得比較。

比起與他人比較痛苦,更重要的是讓他們減輕痛苦。「不要想得這麼負面。」這是句毫無用處的話,我相信可以的話,沒有人會想成為一個負面的人。

想要減輕對方所承受的痛苦,一個簡單的擁抱,一句簡單的「加油」,一份簡單的心意,一切都足夠。人之所以會感到痛苦,正因為我們感受過幸福,也代表著我們有認真地過屬於自己的生活,所以痛苦才會出現。

痛苦出現時,它彷彿存在生命中的每一個角落,將我包圍,難以鬆口氣。但不要忘記生命中還有幸福,在很久不穿的衣服口袋中翻出了錢、在意想不到的時候收到了來自朋友的訊息、在雨天過後難得的陽光……

就算你因為某些事而感到痛苦時,也不要忘了那些讓你感到幸福的事。有些人為了不再感到痛苦,而選擇不再去感受任何事,那就太可惜了。因為這樣就連幸福都感受不到了,最終連生活的熱情也不再擁有。因為痛苦而放棄更多,不划算。

當痛苦出現時,試著擁抱它。總有一天它會慢慢從你的生命中溜走,你回頭一看,是的,你經歷了一場痛苦,但都過去了,深呼吸,迎接更好的未來。

迷惘

作為一個中五學生,我總是很苦惱,看著身旁的朋友變得優秀, 自己卻在原地踏步,我也逐漸感到迷茫,即將要離開中學,想尋找出路,卻發現自己腳下的路模糊不清,未來猶如一片黑暗,我努力摸黑,想要找出通往光明的路,卻有心無力。

我曾想過在畢業後投身酒店業,並以此為目標努力,卻在努力其中聽到一位師姐在酒店業工作的經歷,那位師姐在高級酒店內擔任經理,薪酬和員工福利都很好,本應過著人人羨慕的生活,卻因一次不小心打翻了咖啡在客人的名牌包上,失去工作和負起十萬的債務,聽到這裏的那一刻,我退卻了,同時我也失去了我努力已久的目標。

我沒有興趣、愛好,我有時候喜歡看小說,卻發現小說中學習的文筆根本就運用不了在平時的作文上, 我想要開始變得自律,每天跟自己說要早睡早起,卻仍每晚凌晨時分才放下手機入眠, 我開始厭倦這樣的自己,不能自律,沒有志向,一事無成的自己。

前面道路一片迷惘,我是否能擁有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像鳥兒般自由翱翔?

給消沉的你

也許在別人眼中,那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但就在那麼一瞬間,我忽然感到悲傷極了。我只想藏在安靜的一隅,獨自靜靜的待著。

那種無助、徬徨的感覺就像一條繩子,掛上我的脖子,並逐漸收緊。它總會在我快要放棄掙扎時鬆開,反反覆覆。

我深知無論是多麼樂觀的人,終究還是會有消沉的時候。當意料之外的低落情緒向你襲來時,不要害怕,你沒有做錯任何事。你要做的是學會接受它,這是一種情緒,是拼湊出「我」的其中一部分。

你可以向別人傾訴、聽音樂、做任何你喜歡的事。當你覺得沒有人能幫助你時,即使只是面對著一面牆壁,也請你把想要訴說的都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裏,越想越低落。

生活上的問題也許會越變越難,但取得適當的休息、理清自己的思緒,與解決問題同樣重要。

每個問題從來也不是只有一條解決之道,可能是你還未想到而已。靜下心來,好好思考,更好的辨法總究會浮現的。

有時候,沮喪的也許不是你。幫助別人是件好事,但不要一味將正能量塞給他,他可能會吃不消的。

安靜地陪伴在他的身邊、傾聽於他,或是在必要時給他一個擁抱;這對於處於消沉中的人而言,也許已經是一種安慰。我不敢說這是最好的方法,但傾訴與聆聽是不可或缺的;當然,是在對方願意傾訴的情況下。

在安慰別人的同時,也不要忽視了自己。愛別人之前,請先愛自己;有能力愛自己,才有餘力愛別人。

願你每天也幸福和安穩。

面對困難

罔察洛夫曾說:「生活中並非全是玫瑰花,還有刺人的荆棘。」人的一生中有許多困難,有的人選擇退縮,有的人選擇得過且過,有的人選擇迎難而上。他們或許害怕失敗,但其實困難並不可怕因為它們是一種顏料,為你的人生藍圖添加色彩。

每人都會遇到許多難題,我也一樣。在某個春天,我參與了一個宿營活動,當中一個活動是「夜行」,同學們需要在沒有任何路燈的山路步行至終點,最怕黑的我十分不安,但同時又懷著一點期待,因為我希望可以挑戰自己,完成我從前做不到的事情。

教練帶領我們到了夜行的起點,整頓好後便兩人分為一隊,一隊接著一隊地出發。等待的時間感覺十分漫長,看著前方無盡頭的路,我十分害怕,額頭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小水珠。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教練看著手腕上的手錶,沉穩地對著一心和我說:「你們可以出發了。」我拖緊了一心的手,戰戰兢兢地往前走去。

我低著頭往前走,不敢看前面,一陣涼風吹在我臉上,平時舒適的春風到了這個時候成了詭異的陰風,我不自主地握緊了拳頭,抱著手臂,嘗試令自己安心些。小路上沒有任何聲音,十分安靜,只有我們急促的心跳聲。

突然,左邊的草叢傳來奇怪的聲音:「哞……哞哞……」,在這漆黑的環境裡我無法冷靜判斷那是什麼,只是感到更加慌張,牠的聲音不斷傳到耳邊,我不敢再行前,一心見我停下了腳步,她也沒有繼續向前走。我張開緊握的手,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全是汗水。我們兩個站在原地,不敢往前也無法原路返回,不知所措,我嘗試睜開眼睛接受這漆黑的環境,但終究沒有勇氣踏步。我無助地回頭看,只渴望這一切只是噩夢,渴望身後仍有教練的身影,可是身後什麼也沒有,陰森的小路更令我不寒而戰,無盡的恐懼充斥著我的身體,眼眶里的淚水不停打轉,便再也忍不住,從眼簾跑到臉頰上。

一心看到我不停顫抖,她便安慰我:「沒關係,不要害怕。」我努力收起淚水,嘗試冷靜下來,一心的聲音又響起:「你抬頭看看。」我慢慢揚起頭,耀眼的星星襯托著皎潔的月亮,這美麗的夜景映入我的眼中,心裡感到踏實得多,一陣陣涼風吹來,讓我心情放鬆不少,心中的恐懼也隨著額頭上的汗珠,被微風帶走。

「看,其實黑暗也沒有那麼可怕!」一心喃喃地說。

「對!一心我們走吧!夜晚也沒有什麼可怕的!我們要迎難而上,心裡越害怕,便更要勇敢面對,走吧!我不可以退縮!」我堅定地說。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我便握著一心的手,勇敢向前走,漆黑之中我無法看清她的神情,但她手心的溫度讓我感受到她的無畏,我們不再害怕!

我們很快便到了終點,這時一心的目光與我重疊,回想起剛才的情境,彼此都忍不住大笑起來,我悠然地說:「原來,漆黑也可以那麼美麗。」,也為這個挑戰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人生中的困難有大有小,但不代表我們要害怕或退縮。面對這些挑戰時,我們更應該機智對應,勇敢嘗試,迎難而上。困難或挫折的出現不一定是壞事,它們只是人生的練習題,讓我們學會更多,經歷更多,為未知的將來做好準備及試練。夜行對於我來說是一個挑戰,但我也成功跨越了這個難關,為將來做好鋪墊。

討厭的功課

二零一九年的最後一天,這本是十分高興的日子,卻被一條信息打斷了……

正當我和同學等待除夕倒數之際,眾人的手機鈴聲響起了,心想居然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時,發現原來是班群組的信息,但信息的內容是我們完全猜不透的,因為我們的老師居然在最後一天發佈了年終最後一樣功課,也算是新一年的第一樣功課,為甚麼,為甚麼是在這樣的一個時間啊!

功課果然是一樣討厭的東西,我也因此常常不明白功課存在的意義,明明這東西限制了我們在假期的自由,就好像在假期期間不斷地被父母問候功課的進度,又或者使我們常常在「死線」的壓力下強迫自己要完成,例如每逢假期的最後一天的夜晚,你也會和我一樣在「臨急抱佛腳」,在書桌前埋頭苦幹,然後使第二天上課的時候感覺無比疲累,就像從沒放過假一樣,這些都只因有功課的出現。

好吧,雖然我真的十分討厭功課,但是其實有很多時都是因為自己計劃不善才導致自食其果,而且它始終還是有它的效用,它使我們在課外的時候仍會思考上課時所學的東西,鞏固我們的知識,不會把所學的事物全拋回給老師,也能知道自己在那方面仍有不明白的地方,回校時便可以請教老師。

可是功課就是功課,不管它是多有用,還是無法改變我討厭做功課的事實。

 

爸爸的廁紙落了

新建的大禮堂裏,坐滿了人;我們畢業生坐在最前一排的中間位子上。我的襟上有一格白色的廁紙,是臨來時媽媽從廁所裡撕出來給我別上的,她說:

「廁紙是你爸爸做的,戴著它,就像爸爸看見你上台時一樣!」

爸爸病倒了,他住在醫院裡不能來。

昨天我去看爸爸,他的肺腫脹著,聲音是低啞的。我告訴爸,行畢業典禮的時候,我代表全體同學領畢業口罩,並且致謝詞。我問爸,能不能起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六年前他參加了我們學校的口罩禮時,曾經要我好好用功,六年後也代表同學領口罩和致謝詞。今天,「六年後」到了,我真的被選做這件事。

爸爸啞著嗓子,隔著視像通話說:

「我怎麼能夠去?」

但是我說:

「爸爸,你不去,我很害怕,你在台底下,我上台說話就不發慌了。」

爸爸說:

「慈子,不要怕,無論甚麼困難的事,只要帶著口罩去做,就闖過去了。」

「那麼爸不也可以帶著口罩起來到我們學校去嗎?」

爸爸看著我,搖搖頭,不說話了。他把臉轉向牆那邊,舉起他的手,看那上面的鹽水豆。然後,他又轉過臉來叮囑我:

「明天要早起,收拾好就到學校去,這是你在小學的最後一天了,可不能遲到!」

「我知道,爸爸。」

「沒有爸爸,你更要自己管自己,並且管弟弟和妹妹,你已經大了,是不是?」

「是。」我雖然這麼答應了,但是覺得爸爸講的話很使我不舒服,自從六年前的那一次,我何曾再遲到過?

當我在一年級的時候,就有早晨賴在上不起的毛病。每天早晨醒來,看到陽光照到玻璃窗上了,我的心裏就是一陣愁:已經這麼晚了,等起來,洗臉,換衣服、帶口罩再到學校去,準又是一進教堂被罰站在門邊,同學們的眼光,會一個個向你投過來,我雖然很懶惰,卻也知道害羞呀!所以又愁又怕,每天都是懷著恐懼的心情,奔向學校去。最糟的是爸爸不許小孩子上學乘港鐵的,他不管你晚不晚。

有一天,下大雨,我醒來就知道不早了,因為爸爸已經在做廁紙。我聽著,望著大雨,心裏愁得了不得。我上學不但要晚了,而且要被媽媽打扮得穿上肥大的防護服(是在夏天!),和踢拖著不合腳的水鞋,舉著一把大傘,走向學校去!想到這麼不舒服的上學,我竟有勇氣賴在上不起來了。

等一下,媽媽進來了,她看我還沒有起,嚇了一跳,催促著我,但是我皺緊了眉頭,低聲向媽哀求說:

「媽,今天晚了,我就不去上學了吧?」

媽媽就是做不了爸爸的主意,當她轉身出去,爸爸就進來了。他瘦瘦高高的,站在前來,瞪著我:

「怎麼還不起來,快起!快起!」

「晚了!爸!」我硬著頭皮說。

「晚了也得去,怎麼可以逃學!起!」

一個字的命令最可怕,但是我怎麼啦!居然有勇氣不挪窩。

爸氣極了,一把把我從上拖起來,我的眼淚就流出來了。爸左看右看,結果從桌上拿起AQ水來噴,發出咻咻的聲音,我被噴了!

爸把我從頭打噴到腳,從前噴到後,外面的雨聲混合著我的哭聲。我哭號,躲避,最後還是冒著大雨上學去了。我是一隻狼狽的小狗,上了uber──第一次花二十個口罩坐車去上學。

我坐在開著刮水器的Uber裏,一邊抽抽答答的哭著,一邊撩起褲腳來檢查我過敏的皮膚。那一粒粒突起的皮疹,是紅的,而且發著熱。我把褲腳向下拉了拉,遮蓋住最下面的皮疹,我最怕痕癢。

雖然遲到了,但是老師並沒有罰我站,這是因為我偷偷遞給她一個口罩的緣故。

老師教我們先靜默再讀書。坐直身子,手背在膝蓋上,閉上眼睛,靜靜的想五分鐘。老師說:深呼吸,聆聽身體的聲音。感受一下你的肩膀、是緊繃的嗎?感受一下雙手、雙腳,有沒有特別的感覺……我聽到這兒,小腿痕癢了一大下,幸好我的眼睛是閉著的,淚水不至於流出來。

正在靜默的當中,我的肩頭被拍了一下,急忙的睜開了眼,原來是老師站在我的位子邊。他用眼勢告訴我,教我向課室外看去,我猛一轉頭看,是爸爸那瘦高的影子!

我剛安靜下來的心又害怕起來了!爸為甚麼追到學校來?爸爸點頭示意招我出去。我看看老師,徵求他的同意,老師也微笑的點點頭,表示答應我出去。

我走出了教室,站在爸面前。爸沒說甚麼,打開了手中的環保袋,拿出來的是我的類固醇過敏藥膏。他遞給我,看著我塗上,又拿出兩個口罩給我。

後來怎麼樣了,我已經不記得,因為那是六年以前的事了。只記得,從那以後,到今天,每天早晨我都是等待著校工開大鐵柵校門的學生之一。冬天的清晨站在校門前,戴著可以玩手機的那種手套,舉了一塊熱乎乎的腸仔包在吃著。夏天的早晨站在校門前,手裏舉著從家裡拿的玫瑰味廁紙,送給親愛的韓老師,她送我口罩。

啊!這樣的早晨,一年年都過去了,今天是我最後一天在這學校裏啦!

噹噹噹,鐘響了,畢業典禮就要開始。看外面的天,有點陰,我忽然想,爸爸會不會忽然從上起來,給我送來口罩?我又想,爸爸的病幾時才能好?媽媽今早的眼睛為甚麼紅腫著?客廳裏的普通廁紙和竹炭廁紙今年爸爸都沒有給上香精,他為了陳叔叔給警察害死,急得吐血了,到了五月節,廁紙沒有做得那麼白、那麼多。如果秋天來了,爸還要用賣廁紙換來的錢買那樣多的口罩,擺滿在我們的廚房裡,床下底,雪櫃裏的雞蛋架上嗎?爸是多麼喜歡廁紙。

每天他下班回來,我們在門口等他,他把眼罩推到頭後面抱起弟弟,經過自來水龍頭,拿起灌滿了酒精的噴水壺,唱著歌兒走客廳來。他回家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消毒做廁紙的器具。那時太陽快要下去了,客廳裡吹著涼爽的冷氣,爸爸摘下一格剛做好的廁紙插到瘦雞妹妹的頭髮上。陳家的伯伯對爸爸說:「老林,你這樣喜歡廁紙,所以上天給你賜子!」我有一個妹妹,兩個弟弟。我才十二歲……

我為甚麼總想到這些呢?韓老師已經上台了,他很正經的說:

「各位同學都畢業了,就要離開上了六年的小學到中學去讀書,做了中學生就不是小孩子了,當你們回到小學來看老師的時候,我一定高興看你們都長高了,長大了……」

於是我唱了五年的驪歌,現在輪到同學們唱給我們送別:「踏上這無盡旅途 過去飄散消散失散花火 重燃起 重燃點起鼓舞 或許到最後沒有完美句號 仍然倔強冒險一一去征討」

我哭了,我們畢業生都哭了。我們是多麼喜歡長高了變成大人,我們又是多麼怕呢!當我們回到小學來的時候,無論長得多麼高,多麼大,老師!你們要永遠拿我當個孩子呀!

做大人,常常有人要我做大人。

Maria臨回菲律賓的時候說:

「Tempo,你大了,可不能跟弟弟再吵嘴!他還小。」

蘭Auntie跟著那個四眼狗上警車的時候說:

「慈子,你大了,可不能招你媽媽生氣了!」

蹲在橋上的那黑衣人說:

「等到你小學畢業了,長大了,我們看魔法去。」

雖然,這些人都隨著我的長大沒有了影子了。是跟著我失去的童年一起失去了嗎?

爸爸也不拿我當孩子了,他說:

「慈子,去把這些廁紙寄給鄧叔叔。」

「爸爸!他是警察──」

「不要生氣,慈子,這些廁紙是回收的。你要學做許多廁紙,將來幫家裡換很多口罩。你最大。」

於是他數了廁紙和口罩,告訴我怎樣到的順豐去寄這批廁紙。

──到最裏面的檯子上去要一張寄貨單,填上「廁紙柒拾格也」,連同三個口罩的郵費交給櫃台裏的人!

我雖然很憤怒,但是也得硬著頭皮去。這是爸爸說的,無論甚麼困難的事,只要帶著口罩做,就闖過去了。

「闖練,闖練,慈子。」我臨去時爸爸還這樣叮囑我。

我心情緊張的手裏捏緊一卷廁紙到商場去。等到從最高層的順豐速遞出來,看著商場裏的人龍,我高興的想:有口罩了,快回家去,告訴爸爸,並且要他明天也要把口罩帶回家。

快回家去!快回家去!拿著剛發下來的小學畢業文憑──紅絲帶子繫著的白紙筒,催著自己,我好像怕趕不上甚麼事情似的,為甚麼呀?

進了家門來,靜悄悄的,妹妹和弟弟都坐在客廳的地板上,他們在玩ipad,旁邊的廁紙不知甚麼時候散了好幾卷,散散落落的很不像樣,是因為爸爸今個星期沒有收拾它們──修剪、捆紮和包裝。

曬廁紙的晾衣架下有幾格未曬乾的廁紙;我很生氣,問妹妹:

「是誰把爸爸的廁紙拿下來的?我要告訴爸爸去!」

妹妹們驚奇的睜大了眼睛,她們搖搖頭說:「是它們自己掉下來的。」

我撿起了濕潤的廁紙。工人姐姐從外面進來了,他說:

「Tempo,別說甚麼告訴你爸爸了,Mom剛從醫院來了電話,叫你趕快去,Sir已經……」

他為甚麼不說下去了?我忽然覺得著急起來,大聲喊著說:

「你說甚麼?Melissa。」

「Tempo,到了醫院,好好兒勸勸Mom,這裏就數你大了!就數你大了!」

瘦雞妹妹還在搶ipad,弟弟用Apple pencil打她的頭。是的,這裏就數我大了,我是小小的大人。我對Melissa說:

「Melissa,我知道是甚麼事了,我就去醫院。」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鎮定,這樣的安靜。

我把小學畢業文憑,放到書桌的抽屜裏,再出來,Melissa已經叫了到醫院的Uber。走過客廳,看那垂落的廁紙,我默唸著:

爸爸的廁紙落了,我也不再是小孩子。

聲音

自小我就是個對聲音特別敏感的人,就算那些聲音不是人類的聲音。小時候還懵懵懂懂的我並不知道這個特殊的能力,我便拉著媽媽的袖子,問:「媽媽,你叫我嗎?」媽媽當時簡單回了沒有,但我依舊聽到一把女聲。那時,我只是覺得很困擾,每次聽到他們的聲音時我的朋友甚至老師也沒有任何反應,看見我奇怪的舉動也會用厭惡的眼神看著我,我也只好在放學或者沒有人的地方聽著那些聲音的煩惱。

長大以後,我依舊聽到來自不同世界的聲音。我只覺得這些聲音非常的煩躁,但卻不能坐視不理。

「你聽得見我的聲音嗎?」一把聲音從我身後傳來。「你可以幫幫我嗎?」這把聲音的主人再次開了口。我吸了一口氣,問道:「你想怎樣?」他並沒有任何回應,我只好加快速度,回到家裡。

「你說吧,你想我怎麼幫你?」我雖然不能看見他們的身影,但我聽得出身邊有細微的風聲。「我想你幫我去花店買一朵花。」「花?」「是的。」我沒有繼續問下去,我只是幫助他們實現願望,希望他們可以毫無怨念的回到自己所存在的世界。

去到花店,他叫我買一朵向日葵,便帶我去了住宅區。我環顧四周,這區似乎是有錢人家較多的地方,和我這種普通上班族格格不入。當我走到一家滿佈花朵的屋子,「就是這裡了。」他向我說道。我歎了一口氣,向前邁進了一步,按下了門鈴。

「請問你找誰呢?」一位年輕少女聽見門鈴聲後走了出來,我開口說道:「請問你是小玲嗎?有一個人拜託我把這些東西給你。」那位少女看著我手上握著一朵向日葵和一封信,驚訝的眼神浮現在我的眼中。她從我的手中接過那朵向日葵和信,二話不說地打開了那封信。那封信是去花店之前,那把聲音叫我幫他寫的。

我不是很清楚他們所經歷的所有事,但我很確定的是他們的愛情最終無法實現。可能是因為女方家人不同意他們的戀情。當時男方並沒有放棄,但他卻遇上了意外,離開了人世。女方在他離世後一個星期都是以淚洗面,男方看到這個場面後便找到我,希望我可以幫他安慰他生前所愛的人吧。

少女看完信後,眼眶不禁泛紅,眼淚順著她的臉流了下來。她立馬擋住自己的臉,但眼淚還是一滴一滴地流下來。過了一段時間,天色開始變得黯淡,少女平復了心情,對著我說道:「謝謝你的幫忙。」我只是笑了笑、點了點頭,抬起腳打算回家。「我也是時候回到自己的世界了,這次真的謝謝你了。」那把聲音對著我說道。「再見了。」「再見。」我也對著那把聲音說道。身邊的風聲慢慢減退。一瞬間,我仿佛看見了這道小路上那對情侶手拉著手,臉上帶著幸福一起回家的畫面。如今這個畫面已經成為過去。

這件事之後我也依舊幫助和傾聽其他聲音的救助和煩惱,但心裡原本的煩躁也開始消失不見,每個聲音都有他們的煩惱,幫忙解決他們的煩惱後我也覺得很開心。可能在其他人眼中這些聲音很恐怖,但在我的眼中他們也只是有煩惱的「人」。不知道下個聲音的故事是怎麼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