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文化軟實力

最近通識在講這個課題。
文化是一個很大的統稱,所以在這里重點只談音樂。
最近和小伙伴參加了聖誕聯歡的初賽,雖敗,卻也是在意料之中,本來就對此無甚執念,只不過是找個樂子。
我們選了一首中國風的歌,哈,是不是以為是周杰倫的歌?不是青花瓷就是菊花台吧?抱歉了親,是霍尊的卷珠簾。
如果不是對內地音樂有所認識的人,恐怕都不一定認識霍尊是何許人也,也不知道卷珠簾是如何紅遍大江南北。
說回這次的初賽吧。我們去問其他小伙伴的意見如何,她說,你們唱得再好,不入流的歌,是過不了的。她當然不是說這首歌是如何難登大雅之堂,只是不入潮流。什么是潮流呢?
初賽前遇到了一位老師,便跟他說起來初賽的事,當他知道我們的曲目之后,也是皺眉。他說,你們這個格調太高了,一般人不懂欣賞。
哎呀,搞得小生頓生高處不勝寒、誰愛風流高格調之感,哈哈!
什么是潮流呢?最近在教<<荘暴見孟子>>,里面說齊宣王喜歡流行音樂,老師為了讓我們容易明白,就說流行音樂就是K-pop啦。我轉過頭去跟后面的小伙伴說,來,唱一個十八摸。(咳咳,好孩子別去找什么是十八摸,不然小生會被查水表的……)
當然這個比喻是不正確的,戰國時代的流行音樂,應當是詩經中“風”一類的民歌,諸如<<桃夭>>、<<關雎>>,當然也不盡然,因為孔子說:詩三百,思無邪。也許也已經是禮教音樂之一了,無從稽考。
美國人說流行音樂是饒舌、Lady gaga,日本人說是動漫主題曲、三味線,乃至AKB-48,台灣人說是台灣歌手,韓國人說是K-pop,中國人說這些都是。
顯而易見的文化軟實力的差距。
中國的市場大,從清朝時列強入侵瓜分而沒一個能鯨吞就可見一斑,所以才會有了<<小蘋果>>在AMA上拿的那個不倫不類的獎。
中國不是沒有好音樂,君不見中國好聲音、中國好歌曲這些選秀節目嗎?每個的質量都挺不錯的。(覺得不好的請不要來找小生理論……)中國的戲曲也不比外國的歌劇差,若是覺得還是太悶,又不妨看看“國色天香”這個節目,有經典戲曲的選段,更有流行歌曲的改編戲曲版,衕樣的動聽。
聽歌學英文這個理論由來已久,就跟看動漫學日文一樣,其實用在學中文也一樣。學過了<<湖心亭看雪>>,大可去聽一曲<<湖心亭>>,“若無千金釀,借杯湖水又何妨?”學過了<<歸原田居>>,可聽<<山水閑人>>,”世外多變遷,山中不知年,早已忘卻,檐外几番新葉。”若想要描寫舞姿,又有“一舞傾城江海為凝光。”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
中國風其實已經不僅僅是周杰倫和方文山的天下了,在內地的樂壇,早有了超越他們的人才,不信?大可去搜搜看,5sing中國原創音樂基地。
只是中國還沒這個能力輸出自己的音樂,而關注有中國特色的音樂的人太少,哪怕是小蘋果,雖冠神曲之名,卻是調侃成分居多。
就好似國產動漫,大多數人看到的都是喜羊羊與灰太狼,卻不知有秦時明月、十萬個冷笑話這些,或者畫風還是偏向日本,但也是不錯的作品了。
中國的文化軟實力不過隔了一條河便已經軟得都看不見了,又如何走出去呢?要不是通識課,恐怕很多人都還不知道小蘋果為何物。
路漫漫其遠修兮。

中國原創音樂基地 http://5sing.kugou.com/index.html
湖心亭 http://5sing.kugou.com/yc/2296966.html
山水閒人 http://5sing.kugou.com/yc/2678757.html

父親

      由小時候開始,父親都給我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每次外出,我都只是會跟在媽媽的身後,只敢偷看他的背影。他的背影給我一種壓迫感,如城牆般真實,距離很近,卻觸摸不到。

        父親對我非常之嚴格,又對我不怎麼理會,他不會在我趺倒的時候上前扶起我,他不會在我哭的時候哄我,他不會因為我做對事情而稱讚我。但當我做錯了事情,他就會罵我,所以我在小時候不怎喜歡我這個所謂的父親。因為在我的心目中,他與母親的差別實在太大。當我長大後,在一次的週末中,一家人坐一起吃早餐,陽光穿過布簾,晨光剛好影射在父親的位置,在陽光的照射下,父親的銀髮顯得格外明顯,臉上的皺紋也一一呈現於眼前。而我卻從不知道,他的頭髮一共染了幾遍又幾遍,而他的蒼老感,我是從來沒有感覺得到的。

        我終於明白為何當初父親會對我這樣的嚴格,不聞不問,只罵不讚。因為母親總是對我們呵護備至,父親知道在過度呵護下長大的孩子將來必定成為溫室中的花朵,經不起社會的磨練,會被無情的社會所淘汰,無法在這個社會上生存。只有讓我們在挫折中磨練,飽受煎熬以及歷練後才能培養出生存的實力。現在我再和父親外出,我已經看不見他的背影了,因為他現在總是在我的背後默默看著我。偶爾我也會走在他的身後,他已經不像年輕的時候強壯,有點駝背,看著他的背影,已經沒有當年的壓迫感,城牆崩塌了,反而有些親切。

        很不幸,父親患上了白內障,他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需要做手術,他因為看不見我們的樣貌,要用手撫摸我們的臉。手心的溫度傳遞到我的臉頰,一是種使人窩心的感覺,看見父親的慘況,我卻哭不出來。因為我明白,男人之間是不需要這樣肉麻的,一切都會在心中。

        冬天來了,冬風一天涼比一天,父親的手術十分成功,我帶著四歲的兒子去探望父親。 父親看見孫兒的樣子,臉上露出無比的歡悅。兒子比較親近父親,卻毫不親近我,這感覺是多麼的似曾相識。假如我能夠回到過去,一早明白父親對我的苦心,那天我又會否還站在母親的身後,還是拖著父親並行呢?

他,曾把我罵得一無是處,亦曾把我誇到天上有地下無。

他,也曾為我許下了許多承諾,帶我遊走了許多地方。

有時,只剩下我倆獨處的時候,他總會在一旁默默地工作。每次我看著他工作的背影,總有種說不出來的可靠的感覺,讓我很想依賴他。就在這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空氣中常有種尷尬的感覺,可是我卻又不曾主動和他說話,因為我找不到共同的話題。回望這麼多年來,我沒有對他說過我愛你,甚至我想你等表示很親密的句子,因為我覺得這樣的話很肉麻,而且氣氛又會顯得尷尬。

還有些時候,我覺得他不懂我。他不知道我真正想要什麼、在想些什麼,但他卻總認為自己很了解我,讓我對他很反感。我也曾經埋怨他、憎恨他,只因他觸碰了我所謂的底線,我覺得他一直就是在擾亂我的世界。可是,回頭一看,他對於我的不了解,只是因為我不曾讓他了解。而我卻連想了解他的心思都沒有。還有在我最困惑的時候,他卻總在我身後,默默給我加油打氣、開導我,又令我很是感謝激。

他,是我迷路時能帶為我指路的明燈。

他,是在我彷徨失措時回頭便能找到的人。

他,是我父親。

面具

這個世界上,人類是最為複雜的生物。從遠古時期開始,人類就在不斷的進化中,從完全裸露到追求時尚。換言以說,這是一種包裝。

漸漸地,人們開始害怕在別人面前裸露自己。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一﹑兩副面具,可能是滿面笑容的,也可能是冷漠無情的。

但就算戴了多少個千變萬化的面具,在每一個面具背後都有一個屬於他們的故事。這個故事不一定要轟轟烈烈,也不一定要如何的戲劇化。

每一個人也是自己故事中的主角,每個角色皆需要配合劇情戴著所需的面具,去演活自己的角色。那些表面冷漠的人,他們不一定都是無情的,因為在他們的故事裏,可能都在無時無刻地,默默地將自己生命中的光和熱奉獻給親人,愛人,朋友,同學,同事,甚至是只有僅僅一面之緣的陌生人。這就是人世間的情。

所以,人的面具是好是醜,是冷是暖,全看你如何詮釋,如何看待這個大千世界,如何對待你的人生。

你大概不會知道,為甚麼一位年邁的母親面對著身患胃癌末期的兒子仍然一臉心平氣和,臉上掛著如春天一樣美麗的笑容。

你大概不會知道,為甚麼一個患癌症的父親如何戴著一個若無其事的面具對著正要赴洋留學的獨子揮手笑著,叫他珍重,不用擔心自己。

你大概也不會知道,在機長被恐怖分子挾持的情況下,飛機上的乘客如何在這個生死關頭,帶著無窮的情意對著自己心愛的人說出一句:「我愛你。」

但你也許會知道,為甚麼在你感到難過和傷心的時候,你擔當的角色反而是安撫身邊為你流淚的親人朋友。

這些掩蓋自己感覺的面具,只是你﹑我﹑所有角色竭力的裝出來的表情,都是出自於一個字﹣﹣情。只是,天下間每個人都有他的故事,但在這些面具的背後,很可能都是一張張垂淚的臉龐,一個個傷痕累累的身軀。我們都發揮著如戲子的本能,不讓身邊的人看到自己遍體鱗傷的樣子。是甚麼原因?心照不宣!

說到底,人生像夢、冒險、還是像戲並不要緊,重要的是你如何戴你這個百變的面具,如何做一個有情義的主角。

夜,是什麼?
是隨空飄散的火焰
撕開了晝日
燃燒著支零破碎的心
被遺忘的紙屑
漫步在…
匆匆滑過的幽暗
看,多麼的灑脫
一個偶爾的施捨眼神瞟過
刺傷了,深邃的眼
沙塵劃過滄桑的臉
似乎掩飾著什麼?
大聲嘲諷著、笑著,是的,大笑著
在這個角落里…
還是…失去了什麼?

一場比賽

吃過午飯後,我正在專心致志地鑽研着桌上一張張字寫得密密麻麻的筆記,那一堆堆專有名詞可真令人心煩!這時,紫洛走到我跟前,饒有興致地說:「今天可是班裡人跟隔壁班的閃避球比賽,雖然實力有差距,但咱們也不能愣着呀,走吧走吧!」話音剛落,我已經被紫洛拉了出去。

待我回過神來,我跟她已經站在了走廊外的欄杆前。我倚着欄杆俯視下面的閃避球場,雖然現在只是練習時間,可球場上已經被強烈的緊張氣氛所籠罩着,連站在高處的我也感到喘不過氣來,相比身處「戰場」上的運動員們一定早就大汗淋漓了吧?但我眼前的他們卻沒有一絲的畏懼。有的瞄準對面的同伴,然後使盡全身力氣以下把球傳過去;有的把身體和手彎成「蝦米」似的,當遠方的傳球一到自己的跟前,「嘭」的一下把球捧到懷裡;有的把雙手舉高,又是「嘭」的一下,球已經被他緊緊圈住。

「比賽即將開始,請運動員各就位!」裁判洪亮的聲音從擴聲器內傳來,打破了我的思緒。這時,場外的觀眾們變得熱血沸騰,各班的啦啦隊此刻大派用場,紛紛精神抖擻地舉起那寫着「加油」或「必勝」的班牌,彷彿舉得越高,獲勝的機會也越高似的。同時,兩班球員們從兩邊徐徐入場,然後站在自己的球區裡圍了個大圈,各自伸出了自己的手,疊着同伴的手,喊了響徹雲霄的一聲:「必勝!」此刻我驚奇地發現球員們的臉上沒有一絲懼怕或退縮,取而代之的是他們的自信滿滿和對同伴的信任。

「嗶——」的一聲,比賽正式開始。裁判把手中的閃避球在兩個跳球員之間向上拋,兩個跳球員隨即跳起。那個跳得比較高的球員成功拍到球,是隔壁班的俊傑。我心頭一震,糟了,我們班失去了發球權!鄰班的啦啦隊一下子叫了起來,我瞟了一眼便繼續向球場望去。只見對方接球員一下彈起,輕輕鬆鬆地接到了球。他瞄準了我們班一個驚慌失措的女生,一個投球,球便像箭般向那女生飛去。「嘭」的一聲,球打中了那女生的臂,輕而易舉地淘汰了她。我們班一個眼明手快的球員立刻咬緊牙關把地上的球撿起,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一個投球,就淘汰了鄰班的一人。我呆若木雞,哇!那球簡直跟光速般快!對方不甘心,舉起球傳到傳球員那兒。不行!對方的傳球員可是閃避球隊的隊長!只見隊長用力把球往我方球員身上推去,那球員一個箭步,「唰」一聲接住了那個衝力傳球。場外頓時掌聲雷動,隊長的球可不是這麼容易接到的!那球員捧着球,拋出一個高球,我方傳球員冰雪聰明,抓住了鄰班的弱點,再來個光速傳球,立刻淘汰了俊傑。半餉,雙方均剩兩人,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局面,我們一直都是鄰班的手下敗將,今兒怎麼這麼出乎意料?

此時,比賽進入了最後階段。我的手心不斷出汗,我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又是深呼吸,又是閉目凝神,但都無濟於事,心中就像揣了隻小兔子一樣怦怦直跳。之間發球權又回到了鄰班手中,那個拿著球的鄰班球員緊盯着我們最後的兩個球員。突然,他用力投球「嘭」的一聲,其中一個球員被打中,我班啦啦隊不禁尖叫了起來。難道就這麼結束了?可惜球又被隊長接到,這時我班最後一個球員已經筋疲力盡,隊長用盡力氣瞄準他,「嘭!」他被衝力投球投中,便在原地一躺,無可厚非,他已經被淘汰了。

鄰班啦啦隊頓時鼓起掌來,不只是為他們,也為我們班。我們班的同學一下子湧到那位最後被淘汰的球員跟前,有的幫他擦汗,有的為他遞水,有的幫他捶背,有的則緊緊地抱着他。彷彿他就是英雄,一個拯救了世界的英雄。我也熱淚盈眶,第一次感受到比賽其實比一定要贏,團結甚至比贏更重要!

一位讓我初則畏懼,後則心悅誠服的訓導老師

由小到大,除了「老師早安」、「老師再見」之外,我幾乎都沒有跟嚴肅得令人生畏的訓導老師交過手,唯一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位令我初則畏懼,後則心悅誠服的–陳老師。

升上中一已四個多月了,和同學們都熟絡了,說笑、玩兒的時候自然也笑得開懷,小息中的課室總充滿著各位同學豪邁奔放的歡笑聲,唯獨每逢星期二、四的午休,那代號叫作「黑面神」的訓導老師–經過我們的課室,那凌厲的眼神總能透過厚重的眼鏡鏡片,再穿透玻璃窗,一副「你們敢再吵」的嘴臉,把課室裡的人都盯得一聲也不敢哼,更遑論方才熱烈的氣氛了呢,這訓導老師總是令人畏懼。

一次,我笑得忘形了,結果被逮到了,她筆直的站著,左手抱著巡邏紀錄表,右手伸出幼長的食指指著我,那陣子的我猶如被冷水一潑,「剛才失笑那位女同學,你出來。」她冷酷而帶點不耐煩的語氣,我帶著咧著卻已不懂得笑出來的嘴巴和已尷尬得不知是冷是熱的臉走到她面前,目光無定向,一時投放在她不嘮叨卻從來不笑的嘴巴上;一時投放在她那雙厚厚的鏡片下的眼睛。耳朵裡聽見的到底是甚麼也不知道,只管「知道、知道」的回應著,那恐懼和不安的心情不斷吞噬著我的專注。直到好伸手摸了摸我頭上沒有固定好的髮絲,「頭髮不合規格,接下來一星期的小息都要找我覆檢……..」–陳老師似乎認為罰則才能導人向善,卻從不知自己令人生畏。

在歲月不經意的飛逝間,繼中三被她任教中文後,中五的今日又與她碰面,亦漸漸信服於她。

今天早上回校時,領袖生見我髮色有點花巧,便記下了我的名字,我心有不甘,卻不敢作出甚麼投訴,但我中三時每天都是這樣子上學的啊,這樣被記名了的確不值,也便走了去找老師問個明白。

「老師,這個髮型不可以嗎?」我眼珠跟著手指一拼都指向了頭頂的辮子,向陳老師問道。她認真的看著我的辮子,又一次像是盯緊我頭髮不看穿一個洞也不肯放鬆的樣子,「中三那年的每天都是這樣,才有所困惑,不是要故意要頂撞或挑戰老師甚麼……」我又解釋道,她連忙安慰我:「我也明白,因為這年的校服儀容都較嚴格,相信這髮式也不太適合,明天梳一個乾淨清爽的髮型會比較好,畢竟你的臉旁也有個小傷口……」

我的擔心在一瞬間當了機, 還以為她會讓我承擔後果, 還以為她會對我嚴苛斥責, 還以為他都不喜歡聽到像百般借口的解釋……

還真想不到三四年間的她,會有一個義正詞嚴,令我深刻的訓導老師變成了一個關心學生的細心的老師,到底是她變了,老師還是我一直都沒留意到陳老師對我們的關懷和循循善誘,一直只被對訓導老師的「定形」所蒙蔽呢?

今天,站在我的角度, 重新認識了一位讓我心悅誠服的訓導老師–陳老師。

勿忘回首

人在年老之後,總會變得無所事事。或許他們是寂寞,或許他們是孤單,他們往往都會渴望有人陪一陪他們。他們所渴望的只是一點點的關心,他們並不會阻礙你太長的時間,因為他們都知你是需要工作或者上課。試想一想,如果當你年老後,你的家人全都因有事要做而經常不與你聊天,你會否感到寂寞和孤單?我想大家都會有一樣的感受吧。

我今天看到<<愛回家>>的劇集,看見里面的老人家竟然會因為想得到一份關心而肯花出幾萬元港幣去購買幾瓶劣質的人參粉。我看到這里,我不禁想到在家鄉的爺爺,因為現在回想起來,我才發覺他的身子是如此的瘦削,臉頰早已劃上年老的證明。我的父親是由當初年輕的爺爺一手一腳把他養大,現在父親亦把我養育成人,我將來亦都要為我的子女擔負起「家」的重責。

我是一個新時代出生的孩子,對於傳統觀念不再是那麼的崇拜,對於父母的話,亦總會有不願聆聽的時候,但是我每逄想到父母用血汗賺來為我上學我開支,我總會感到自己十分不孝順,並為此深深地後侮。

或許大家都認為我偏離了正軌,但試想一想,每人長大總需要面對這些情況,你如果在年老後養育你的兒女成材,他卻只有做他的事,絲毫不理會你,我想每個人感到十分之傷心吧!今天開始爰多一點你的父母吧,因為你不知道他們何時會離開你的身邊;千萬不要等到那時才知道後侮,因為已經是於事無補了。

就好像古代的一句話︰「子欲養而親不在。」我們雖然要往前走,但亦要停一停腳步,照顧一下在你身後的父母,因為是他們,我和你才會站在這個世界上,享受屬於自己的人生。

他看到了一扇牆。

牆是銀白色的,向上無限高,向下無限深,向左無限遠,向右無限遠,無限厚卻亦無限薄,沒有入口,亦沒有出口。

這扇牆,沒有令人感受到它的巍峨壯麗,只有無限的心悸。

忽然,他感受到牆的彼端傳來一陣吸力,緩慢地,把他吸進牆中。

不知為何的,他覺得無比恐懼。

然後,他轉身就跑。

但他發現他的動作變得緩慢至極,根本不可能逃離背後那彷如惡魔的銀白之牆。

他的腳一步一步的往前,然後他的人卻在往後。

他的背已經觸碰到那扇牆,感受到那冰冷至極的牆身。然後他終於知道知道這扇牆是什麼。

死亡。

突然,牆的吸力停止了,那個人也消失了,重新變得死寂的世界只剩下無邊的黑暗和那扇銀白色的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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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了過來。

然後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瘋狂的尖叫以發洩那大到極致的恐懼。

然而,我卻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不僅如此,周圍也是一片死寂。

之後我才想起我還沒有張開眼睛。

放眼,又是一片銀白。

緊接著,我看到了幾個人影,又看到了附近的裝潢,知道了這裡是醫院。

忽然,一陣狂亂的記憶瘋狂地輸入我的腦海,腦海一陣漲痛,手指不停抽搐。

然後我終於知道了自己是誰。

我是一個富翁,五十四歲,病床旁那上一臉悲痛的人是我的哥哥、妹妹、弟弟、妻子、侄兒。我意外撞車入院,變成了植物人。

周圍的人一直在大哭大叫,但我沒有聽到聲音,表情十分悲痛,我卻能窺視他們心中那最險惡的想法。

--他們想殺了我,分掉我的家產。

我心中無邊怒火不住升騰,想要用盡全力教訓他們。但我的身體沒有聽從指令,依然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不甘,憤怒,無奈,心灰意冷。

然後我感到有什麼枷鎖被衝破了。

風拂過我的身體--我自由了。

我的靈魂在半空飄浮,目光穿梭了牆壁,看到了我躺在床上的身體。

--也看到了旁邊的她。

她還是那是年輕啊!我的初戀。

她也緩緩飄過來。

相顧無言,惟有微微一笑。

牽手,閉上眼睛,再次來到銀白之牆前。

現在再看一次,只覺它是無比的高貴和聖潔。

我們牽手,緩步走進牆中。

就讓我們,携手,跨越這扇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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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隻蛋。

就在剛剛,我被送上處刑台,等待著,被一個又一個,恐怖的龐然大物挑選,帶往遙遠的不可知之地。

看!周圍都是我的兄弟。泰國雞蛋、美國雞蛋、鴨蛋……

在這裡,種族、國籍的隔閡似乎都消失了。

我問旁邊的一隻泰國雞蛋:「嘻!你犯了什麼罪,要被送到這裡來啊?」

他沉默不語,似是害怕,似是否認,也似是死亡前的最後一刻悲壯。

對啊!我們都沒有犯罪,為什麼,會到這裡,等死呢?

啊!有一隻大手,緩緩地,向著我們伸來。

它挑選著。

我們很強大!我們不害怕!

我無聲地訴說著,抗爭著。

大手向我伸來,把我帶走。

我終究是害怕了。

再見了!朋友。再見了!兄弟。

我在一個袋子裡,搖晃著,等待著,忐忑著……